藩国脑瘫诗人余秀华姑奶奶只写自己的诗
出生时脑瘫在“摇晃”中成长 写字慢正好用诗写日记 “跛马”遇到伯乐就红了 2014年12月,一场诗歌朗诵会在北京举行,脑瘫患者、湖北钟祥市横店村村民余秀华在台上颤抖着朗诵了自己的诗作《我养的狗,名叫小巫》。 不久后,“脑瘫诗人”余秀华的诗作引起热烈讨论,有人为她的诗叫好,有人因为她的病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……余秀华的家,一下多了许多造访者、媒体、官员、诗人。 余秀华十分耐心,不停在回答问题,她坐在院子里,躺在床上,走到田里,都有人跟着,他们问,她就回答。 她率直地在朋友圈宣告,“姑奶奶只是写自己的诗歌。”40分钟后,她又在博客中感谢相遇之人的温暖鼓励。 她似乎远比人们想象的要聪明。有时候,则看起来像个小孩。 她的生活正在经历变化,但她似乎不为所动。甚至,是应对自如的。 在喧嚣的另一面,她坚守着孤独,她说丈夫、父母从未走进过她心里,更别提横店村的人们。络是她两个世界的分隔线 坐在电脑前,她去了另一个世界,里面有诗,也有她的乖张怒骂和温情感谢;关掉电脑,扫地,割草,喂狗。 “我不能要求别人理解我,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理解我,有时候我也理解不了我自己。” 1月17日清晨8时多,湖北钟祥市横店村,余秀华从家门口走出来,她走路时,上身稍有些摇晃,伸出手握住来访者。 “问这个问题就是不懂诗” 自从《诗刊》刊登她的诗作并为她在北京办了一场朗诵会之后,造访者多了起来,媒体、官员、诗人。这两天,最多的时候,家里有将近20名来访者。 余秀华十分耐心,不停在回答问题,她坐在院子里,躺在床上,走到田里,都有人跟着,他们问,她就回答。 “哎呀,你们真是没有幽默感,那些都是在说笑的。”余秀华呵呵着,带着有些责备的语气。她看了一些文章,有的引用她的话说“来了,兔子死了”,她觉得自己的玩笑话被曲解了。 还有人问,“为什么你说你不想恋爱只想做爱?”她别过脸,嘴巴出了口气,回了一句,“问这个问题,你就是不懂诗。” 她似乎远比人们想象的要聪明。有时候,则看起来像个小孩。1月18日下午4时多,又经过一轮访谈,她躺在床上,脚耷拉在床沿晃着,嘟囔着,“好累哟。”不时看着。 1月16日夜里,她在朋友圈里说,“不管别人怎么说,哼,姑奶奶只是写自己的诗歌,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,尽量写好。”40分钟后,她又在博客写道,“谢谢路过我这里的每一个人,谢谢你们的温暖鼓励。” 看起来,她对这一切应对自如。 “我不甘心这样的命运” 吃午饭的时候,周金香坐在女儿余秀华隔壁,她从锅里夹了一块猪蹄。周金香今年61岁了,这几天,无论家里有多少来客,她都恭敬地给每一个人倒上一杯茶。 余秀华1岁多就会讲话了,“脑子聪明”,可直到 岁了,聪明的女儿仍然无法坐立,平日里,只能垫着棉被躺着,说话口齿不清,爱流口水。直到5、6岁,仍然不能走路。 余文海和周金香抱着她在附近四处求医,也曾求来中药,“吃了不流口水了”,但仍然无法坐立。 8岁那年,余秀华和6岁的弟弟一同到村里上学。每天,余文海背着女儿上学去,又背着她放学回来。 到了10岁,二年级,余秀华开始摇摇晃晃站起来了,也可以走着去上学,但是要和弟弟一起。 小学毕业后,余秀华就到了附近贺集中学住校读书。多年后,她自述道,“……我不甘心这样的命运,我也做不到逆来顺受,但是我所有的抗争落空,我会泼妇骂街,当然我本身就是一个农妇……” 中考那年,弟弟考了467分,余秀华考了420多分。弟弟继续读,家里则不想让余秀华继续读。但余秀华不干,嚷嚷着要去镇上读高中,“自己一个人跑去找校长了,就又继续读了。” 但读到高三开学没多久,余秀华嚷嚷着又不读了,原来是一次语文考试,老师觉得她的字太难看流行面广。即使不死猪也会带来不小的损失。,就给了0分,余秀华一气之下,辍学回家了。她说,自己把学校的书给烧了。 这一年,她19岁。 19岁了,余文海和周金香决定给女儿安排婚事。后来,有人介绍四川小伙尹世平。 说起结婚这事,19岁的余秀华也没多想,就答应了。余秀华说,那时候,自己根本不知道结婚是什么,也不懂爱情,“我怎么知道,原来结婚还要做那个事。” 他们觉得尹世平喝了酒爱发牢骚,“喝多了,我话没说完,他就会插话。”余文海说。 结婚两年后,余秀华生下一个男孩。但对这个“生活习惯不好”的丈夫,仍然生出厌恶,吵架,闹离婚。 一提离婚,余文海和周金香就不同意了。之后,两人开始分居,直至今天。尹世平并不爱多说话,“我也无所谓,我年纪也大了。我不烦她,只要她不烦我就行了。” 平静时,余秀华说“他(尹世平)从来没走进过我(心里)。生活习惯,思想体系,认识世界的方式都不一样。”有脾气的时候,余秀华说,“我希望他滚出我的生活,越远越好。” “我是跛马,遇到伯乐了” “我中学就用写诗的方法来写日记,因为这样字很少,我写字又很慢,正好。”余秀华说。 2005年,她第一次将自己的诗用信封装起来,邮寄给钟祥,没过多久,诗歌就发表了。随后,她开始在当地各家媒体投稿,发表诗作。 此后,她开始不时去吧上,在各个原创文学论坛流连,脾气暴躁的她,也会和友吵架,“开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,有时候也吵得很厉害。” 有一次,某论坛的版主将她禁言了,她气不过,就早晚向这个版主发一条信息骂他,“我还把他拉黑了,让他只能看,回复不了,哈哈哈。” 2008年,余秀华开始在空间发表自己的诗作,在论坛吸引了不少关注。 2009年,钟祥当地的友捐助2900元送了她一台电脑,她开始玩起了博客。 有了电脑之后,余秀华参与到更丰富的络世界,她看到了更多人的诗作,遇到了更多的人。关上电脑,她依旧是横店村的一个普通妇女,扫地,割草,喂狗。 “看到余秀华的诗,我是眼前一亮。她的诗的特质,就是我苦苦寻找的。”《诗刊》的刘年说。 余秀华不称自己为千里马,而是跛马,但她说,这一天,她遇到伯乐了。 “我读了她写自己的狗小巫那首诗,太喜欢了!这种不动声色的描写,太有力量了。”刘年激动地说。 很快,8首余秀华的诗在《诗刊》刊出。 “我告诉她,你等着出名吧。”刘年说。 12月17日,《诗刊》为包括余秀华在内的5名诗人在北京举行了诗歌作品朗诵会。 15日这天,余秀华和妈妈一起坐上从荆门开往北京的火车。 刘年提前一个多小时在火车站等候。第二天,便一起来到人民大学的一间教室。 余秀华第一次感受到神圣的仪式感,她晃着走上讲台,明显是紧张的,台下的周金香和她一样,手在抖,她读了《我养的狗,名叫小巫》。 然后走下台。周金香哭了,余秀华也哭了,还有许多静默着的听众。 读完了,离开。刘年去火车站送她,和余秀华拥抱。余秀华曾写道:“我们拥抱了一下,呵呵,太好了,太好了,北京,我去的是刘年的北京。” 刘年说:“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,在她身上抢去的太多,回馈的太少。” 刘年的预测非常准确,不到一个月时间里,余秀华红了。 长久以来,余秀华生活在两个世界里。 她说,她每天八九点起床,吃东西,然后扫一下地。 她从未想念长年不在家的丈夫,每天和父亲母亲进行着日常交谈,就这样度过春夏秋冬。 “几个问题就走进我内心?幼稚!” 夜里,坐在电脑前,余秀华又去了另一个世界,在那里,她写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”、写“渴望一场大雪”。 哪怕是最亲密的家人,都没有读过她的诗作,她也未有这样这话一点也不假的渴望。她聪明地将诗稿投出去,等待回响,然后在家里安静地割草喂兔。 “我也不知道那另一个世界在哪里,那太虚无缥缈了。”余秀华说。 她的书柜里,有鲁迅、巴金、朱光潜,也有海子的诗和《浮生六记》,台面上是1987年版的新华字典,已经被翻烂。 余秀华说,丈夫尹世平从未走近过他,父母也是,更别提横店村的人们。而对于来访者,她说,“你以为问几个问题就能走进我内心深处啊?幼稚!” 这几天,她至少拒绝了 家出版社的出版邀约。挂了后,又不时和开起玩笑,聊天进行到一半,她突然站起来,发出“呼呼”声,把闯进院子里的鸡赶出去,又坐回来继续聊。 她不停谈论《悲惨世界》、《穆斯林的葬礼》和韩少君的诗,也时刻关注着上有关自己的舆论。 她说,我不能要求别人理解我,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理解我,有时候我也理解不了我自己。 (实习:白俊贤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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